又过了一年，我希望人人都好，我也都好。
ヾ(๑╹◡╹)ﾉ"
@春小喜 爱我CP~
[叶张]觉醒（第一卷·章四）
第一卷 当局者
章四 满天风雨
张佳乐一身社会精英的装扮，被管家先生领进了楼家的客厅。
他是来找楼冠宁了解霸图队员在宣城区遇袭一事的，本来张新杰要亲自过来，但临时被叶修拉走，就把事情转交给了他。
等了大约五分钟，楼冠宁捏着一个文件袋急匆匆跑过来，连连道歉：“受累久等了，刚接到报告说那件事有了些眉目，我想你也是为这个来的，索性先弄清楚再过来。”
“楼少你太客气了，我可是特地来向你道谢的呢。”
王池轩他们三个能活着回到联盟，还多亏了楼冠宁。
楼冠宁一摆手：“这谢什么，大家这么熟，你们的人在我的地界上出事，我能不管？”
按说以楼冠宁红三代的身份，没必要跟张佳乐这么客气——觉醒者联盟待遇虽高，却不入体制序列，在联盟内部有主席队长这种叫法，对外是一点职务职级都没有的。
但这位红三代与众不同，他是个天生的觉醒者，一直对神秘酷炫的联盟心向往之，只是抵不过他老子拍桌子掏枪子勒令他从政，楼少爷只好从了，但看到联盟的人还是分外亲切。比如张佳乐还顾忌场合穿了正装，他直接穿着T恤就跑出来，全不把人家当客人。要不是这样，张新杰也不会安排和他接触了。
张佳乐接过文件袋，因为不好拿了就走，就和楼冠宁多说了几句闲话。他知道这位少爷的脾气秉性，特意捡了几件最近有意思的公案当故事讲了讲。
楼冠宁往常非常爱听，今天听着听着却走了神，几次欲言又止，被张佳乐看出来，张佳乐便说：“楼少想问什么就问吧，也不是外人。”
“不是外人”这话楼少爷听了十分受用，当下少了顾忌，凑过来小声问：“听说斗神最近出事了啊？”
“斗神”是叶修的外号，张佳乐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，叶修这次的事他从酒吧回基地换衣服的时候听了一耳朵，没来及关注，只知道内幕很深，没人敢放到明面上讨论，于是不动声色地反问：“你说的什么事？”
楼冠宁忙道：“你别多心，这事儿我是从另一条线上听来的，不是联盟有人泄底。”
张佳乐来了兴趣：“哎，我这两天一直在外面飘，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楼少给我科普一下？”
楼冠宁估计也是八卦憋久了没人说，立刻开始竹筒倒豆子：“这事儿说复杂也复杂，说简单也简单，听说是在一个私人聚会上，有觉醒者元气暴动，闹出了大动静，咱长安市毕竟是首都，上头求稳，直接请了叶神去处理。”
觉醒者的能力由体内的元气作支撑，元气越深厚，可发挥的能力就越强。一般情况下，元气是比较稳定的，但是如果觉醒者受伤或者受到重大刺激，就可能引起元气暴动，对自身甚至周围造成巨大破坏。元气暴动本身概率不大，但是放在全国大基数里，每天都会有发生，处理这类事故也是联盟的一项重要日常工作。
张佳乐说:“就这点事，叶修闭着眼都没问题吧。”
楼冠宁是叶修的粉丝，听到偶像被推崇，自己也与有荣焉，顿时一拍大腿：“对啊，你也这么觉得吧！可事情就奇怪在这里，当时现场一片混乱，那个暴动的觉醒者居然在叶神眼皮子底下杀掉了所有人，然后从十九楼跳下去，公然摔死在商业圈人来人往的大街上！”
“……你说的这是个假叶修吧！”
“作不了假啊，这个聚会除了凶手全是普通人，觉醒者杀害普通人，不管什么原因，都是犯了大忌讳，直接惊动了安闲湖，没人敢在这件事上作假。而且最关键的是，死的那个觉醒者名叫白可宁，他父亲是白胜利，白胜利你知道吧？”
白胜利是朝中大员，主管商务方面的工作，经常上新闻，张佳乐听说过。
“白胜利都六十了，白可宁才十七，真正的老来子，心疼得跟眼珠子似的，突然没了，听说老头当时就厥过去了，恨叶神恨到了骨子里。”
“这跟叶修有什么关系，又不是叶修让他儿子元气暴动的。”
“那看你怎么想了，搁在你我这边，肯定觉得叶神只是晚到一步，没能控制住局面。但在白胜利那边，他就会想，你叶修明明能阻止我儿子，为什么不阻止？连我们都觉得这件事反常，何况白老头，再进一步，他还可能会阴谋论一下，真有这么巧的事，帝都这么多觉醒者，谁都没暴动，就我儿子暴动了？是不是你叶修看我儿子不顺眼，把他弄死了，再给他扣上元气暴动的帽子？”
张佳乐叹口气：“总之就是白大员要拿叶修出气了。”
楼冠宁也是无奈：“白可宁死得挺惨，而且不知道是谁通知了媒体，警察还没到呢，记者的长枪短炮先都拍完了，他那个聚会后来一查，还涉及违禁药品和聚众淫乱，性质非常恶劣，连他老子的名声都连累了。这要是有人设计的，那真是往死了结仇。”
所以说叶修只是调去管后勤，还是联盟替他抗住了好大的压力呢！
张佳乐默默感慨。
楼冠宁又说：“白家跟我们家有点交情，打听消息的时候过了我的手，所以我才知道这么详细。这事儿我会继续盯着，你回去也告诉叶神小心点，白家最近很可能找他麻烦，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蹊跷，看不透是针对谁的。”
张佳乐点了点头，突然发觉不对，喷笑道：“你找我转告他？都知道我大霸图和他嘉世不对付，我上哪儿找他去。”
楼冠宁但笑不语，被追问了两次才说：“你还瞒什么呀，论坛上都爆料了！”
“爆什么料？”
楼冠宁于是掏出手机，登陆了一个页面，倒转过来递给他。
页面上显示着“环境普查统计所”的标题，是联盟的官方论坛，只有内部人士才有登录权限，然而楼大少殚精竭虑，也弄了一个号混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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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环境普查统计所官方论坛→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（八卦版）→叶修改换门庭疑似加入霸图多年爱恨情仇为哪般！！！]
楼主小透明，谢绝扒身份！
我想看到标题的所有人第一反应一定是点进来糊楼主一脸，叶修要是能进霸图的门，彗星早就撞地球了，但是！楼主以仅剩的节操担保彗星今天真TM撞地球了！！！
因为一些事情楼主不得不路过了霸图队长办公室，正在胆战心惊的时候，亲眼见到那里出现了一个叶修！没错就是你们知道的那个叶修！抽烟的！活的！楼主的心情和你们现在是一样一样的：我的眼睛TMD在逗我！！！
楼主冒死冲上去听了两句壁脚，太震撼了脑子有点乱记不住原话，反正大意就是：叶修被嘉世扫地出门了，打算带着嘉世一半营养舱投奔过来。
↑没错就是这么简单的两句话，就这两句话震得我耳朵边上现在还是嗡嗡的！
大家爱信不信，但是以老韩的怒气值跟张新杰的表担保，我说的全都是真的！！！
不行这个世界太可怕我想静静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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帖子的主楼并不长，扫两眼就看完了，但这个帖子已经被回复了上千次，创下了论坛最高历史纪录，上一次这么高的楼，还是三年前那次重大事故，联盟死了好几名队长级精英的时候。
一开始所有人都在疯狂嘲笑楼主异想天开，编出了世纪笑话，但回帖过百的时候，有霸图队员现身证实了叶修确实去找过韩文清。随后叶修撤职的事在联盟渐渐传开，这个帖子的风向就开始变了，嘉世和霸图的人开始死命对掐，其他煽风点火的、义愤填膺的、装作理中客捣乱的人不计其数，各种回复乌烟瘴气，除了一个“乱”字，再也看不出别的了。
要是放在外界，这时候八成会有管理员出面删帖禁言，维持秩序，但联盟这个论坛比较特殊，是蓝雨前队长魏琛用自己的觉醒能力搭建起来的，安全性和功能性都毋庸置疑，只有个别方面不合时宜地彰显着搭建者的倔强。
比如，魏琛作为网瘾青年，曾饱受权限狗的折磨，所以他建的论坛第一条铁则就是:本论坛不得删帖，不得禁言，不得封号。
张佳乐盯着帖子，回想起张新杰和叶修一起来酒吧的情形，脸色一点一点沉下去。
他平时懒得管事，却不是不晓事，不管霸图和叶修之间真相如何，这个帖子已经把双方都架到火上烤起来了。
楼冠宁何其精明，张佳乐的表现足够说明问题，这个帖子果然不对头，这整件事果然水太深，所以张佳乐告辞的时候他并没有挽留，只是再次叮嘱小心。
张佳乐急着赶回联盟，临到大门的时候，眼角忽然瞥到了一抹身影，他心跳骤然一停，霍地转身，却什么也没捕捉到，只有几株花木安静地立在那里。
呵，想什么呢，年纪轻轻就眼花。
张佳乐自嘲地想。
确认过多少次，那个人三年前就不在了。
张新杰被电话吵醒时，刚伏在桌上睡着了。
叶元帅还没醒，不过呼吸心跳都恢复了正常，不像昨晚随时可能没气的样子。叶修拧了热毛巾，坐在床边给父亲擦脸，见他迷迷糊糊爬起来，全程以嗯啊回应，直到接完电话都没睁开眼睛，随口问：“什么事？”
张新杰闻声，呆呆地看过来，一副梦游的样子。
叶修忍俊不禁，也按了一块热毛巾在他脸上：“快醒醒，别好像我在虐待你。”
“我眼镜呢？”
“在你右手边。”
“我手机呢？”
“……在你手里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张新杰用毛巾擦了把脸，用力甩甩头，总算清醒了，拿着手机划拉两下，皱眉说：“联盟论坛出了点问题，你过来看。”
叶修凑过来，第一眼就被帖子的楼层数惊呆了：“这么高的楼，发生了什么？在讨论我离开嘉世后的去向？不都有文件调我去后勤了吗，怎么大家还都觉得我不会认命，会想办法去霸图呢，啧啧，我果然在任何时候都是引领话题的男人啊！”
“麻烦关注重点。”
叶修抬起头，依然漫不经心：“有人造谣而已，没什么大不了，倒是这个号有点意思，你可能不知道，这个号……咦，这不会是老韩干的吧？”
造谣者发帖用的是小号。联盟论坛搭建的时候，为了方便管理，要求一人一号，全部实名制，但魏琛死活不同意，倔强地认为没有马甲的论坛没有灵魂，最后好歹保留了几个小号，只有五个管理员叶修、韩文清、魏琛、方士谦、黄少天知道密码。
联盟家大业大，没人能认识所有成员，这些小号居然也一直没暴露。
自从魏琛和方士谦三年前故去，这些号已经越来越少人用了，但不管什么情况，韩文清都不可能披马甲上网去造叶修的谣，这句话光说出来就足够荒谬了。
“……”张新杰觉得这人天生就是来克自己的，平静了一下，决定自力更生，开始推理：“你昨天来霸图，没有跟任何人说吧？”
“没有，进你们办公室的时候，除了碰见王池轩，也没有遇到别的人。”
“刚才是韩队打来的电话，他也没有往外说，那么就只有韩队、你、我、王池轩、张佳乐和黄少天知道我们接触过。张佳乐和黄少天只看到我们两个在一起，脑补不出这一台大戏；韩队办公室是隔音的，不可能是王池轩在外面偷听；帖子里明确指出了‘两台营养舱’的事，这是只有当时在场的人才能知道的。”
“我就说是老韩干的吧。”
“……我看是你干的吧！”
“好好好，认真点，咱们两个一直在一起，不是你也不是我，再不是老韩，那就说明老韩的办公室有问题。”
“韩队也这么想，而且已经开始排查了。”
“但这其实也是小事，我好奇的是，如果有人在老韩办公室装了窃听器，肯定不是冲我来的，那为什么会因为我这件小事，轻易就把自己暴露了？”
这也是困扰张新杰的一个重要问题，他心中一凛:“难道这个人的目的不是爆料，而是通过这种方式警告我们，韩队办公室有窃听器，联盟有内鬼？”
“不排除这个可能……”
那这个账号主人的身份，就更值得深究了。
“话说回来，为什么会有人在韩队办公室装窃听器呢，韩队那么质朴一个人，对权力也没兴趣，从他身上能探听什么秘密？”
“这是个好问题，总不能因为他是队长吧，那其他队长也应该有这待遇……等等，其他队长有吗？”
“等韩队那边结果出来，就知道要不要提醒其他队长了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，都看出了对方神态里的不乐观。
沉默了一会儿，张新杰忽然问眼前的嘉世前队长:“你……真的不打算回嘉世了吗？”
叶修笑道:“怎么，你看了那个帖子，受到启发，要代表霸图招揽我？”
“招揽你，你来吗？”
“我要是去了霸图，联盟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，那什么队也挺好的，人少麻烦少，有大把时间做自己的事，不用像在嘉世一样，绑在车轱辘上下不来。”
叶修语气洒脱，整整七年的心血，说失去就失去，都不能使他稍显颓废。
“再说了，新杰啊，人生的意义不就在于不断挑战吗，我之前能带着嘉世站在全联盟之巅，现在也能带着那什么队重新来过。”
“……你先把自己队伍的名字记清楚再说。”
张新杰吐槽的同时，忍不住也有些欣慰，叶修果然还是那个叶修，他想了想又说:
“白可宁那件事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？”
“你不要插手这件事，”叶修反应十分迅速，紧接着又稍微缓和了语气，解释了几句，“人确实不是我杀的，白可宁给当时在场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注射了过量毒品，只等我一出现，就从窗户跳了下去，所以一个都没救下来。”
一个养尊处优的十七岁少年，谁相信会做出这种事来？
张新杰看待这件事的角度又有不同，他立刻问: “为什么这件事会指派给你处理？按照规定，处理觉醒者暴动的事，应该按照就近原则，随机指派给定位最近的外勤人员才对。”
要论对联盟各种规定的掌握，张新杰要说自己第二，联盟没有人敢称第一。
没想到叶修回答:“因为当时，我确实是离他最近的外勤人员。我当时正在跟踪他。”
张新杰顿时哑然。
“这就是我不让你插手的原因，我知道你想帮我，但是这件事过于危险，我不能把你拉下水。”
“比你带我夜探湖岸山还危险？”
“不一样的，新杰。让你来湖岸山，有我父亲的大旗在，其实没有危险，我只是怕你被某些敌人注意到，才用这种方法遮掩你的存在。但白可宁牵涉到的是真刀真枪的你死我活，我身边的人，我希望一个都别参与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张新杰没有勉强，只是心里闪过一个念头:不允许身边的人参与，叶修就是孤军奋战啊……
紧接着又想:叶修处境这样艰难，求自己来帮忙的时候，第一时间想到的，竟然是保护自己的安全……
想着想着就走了神，他思考的时候习惯半垂着眼睑，双手交握，非常和顺的样子，清晨的阳光打在他沉静的侧颜上，密长的睫毛和眼眸里的水光都清晰可见，好像影视剧里惯用的特写，晃了人眼。
叶修呆了呆，忽然乱咳了一声：“你已经帮了大忙，不过之前答应你的营养舱，估计要晚那么一点才能到位，不要心急。”
“嗯。”
“嗯？”
“怎么了？”张新杰不解地反问。
“这么淡定就接受了？我这是赖账啊！”叶修不可思议地说。
“既然是赖账，就不要这么光明正大地说出来。”张新杰吐槽道，“你已经被免职，当然拿不出营养舱了。退一步说，如果你真的有，昨天我来的时候，就该看到你父亲在用了。”
“你早就反应过来了，怎么还跟着来？”
张新杰平静地说：“还是那句话，你有难处，能帮就帮一把，再说我相信你也不会真赖账。”
叶修摸着下巴沉思：“对我这么好，难道你暗恋我？”
“……我没有。还能不能说正事了！”
“好好好，你说你说。”
张新杰想说点正事，但是被打了半天岔，一时间竟然想不起什么正事要说。好在这个时候，沉睡的叶老元帅出了点响动，两人急忙看过去，只见这位老人家终于睁开了双眼，让人放下了悬着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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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正文无关：
细心的读者可能发现了，联盟官方论坛管理员除了搭建者魏琛，还有四个人，为什么是这四个人呢？
A.叶修表示:元老就是元老，你们羡慕不来的，跟老魏欠我钱并没有关系。
B.韩文清表示:元老就是元老，你们羡慕不来的，跟魏琛打不过我并没有关系。
C.方士谦表示:元老就是元老，你们羡慕不来的，跟老魏不会解毒并没有关系。
D.黄少天表示:元老就是元老，你们羡慕……哦对，我不是元老……那又怎么样！我堂堂未来剑圣预定一个管理员过分吗！才不是走后门！跟老魏把我拉扯大的并没有关系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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