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了一年，我希望人人都好，我也都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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@春小喜 爱我CP~
[叶张]觉醒（第一卷·章八）
第一卷 当局者
章八 排查线索
张新杰回到联盟第一件事，就是亲自来到王池轩遇害现场，寻找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。
案发现场在图书馆十楼，地上用粉笔画出了一个不规则的圈，圈子里一片焦黑，显示曾被极高的温度灼烧过。
“杀人，必须具备动机、作案时间和能力，从这三点来说，最容易排查的就是能力。”张新杰盯着队友残留的可怕痕迹，冷静地分析道，“王池轩在基地里遇害，总部大门是有门禁的，出入都有记录，几乎不可能是外部人员作案。高温火焰的觉醒者联盟不算多，队长算一个，白言飞算一个，蓝雨的郑轩，呼啸的赵禹哲，嘉世的贺铭……其他人能力有限，下手不可能这么干净。”
旁边有人在给他做记录，闻言一愣：“队长也算吗……呃，队长！”
韩文清正带着张佳乐几人走进来，问：“什么事？”
张新杰把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，丝毫不觉得把自家的队长算进嫌疑人有什么不妥，韩文清也不觉得，点头道：“你继续。”
“以上提到的几个人，需要排查他们的不在场证明，这是蓝雨的职权范围……说起来，出了这么大的事，喻队怎么不在？”
回答他的是张佳乐: “别提了，还没来及跟你说，之前韩队办公室不是发现了窃听器吗，喻文州在全联盟开展了一次大排查，发现不光是咱们队，所有队长办公室都被窃听了，事情一下子闹大了。”
张新杰怔住。
“后来韩队和隔壁王队顺藤摸瓜去抓了个嫌疑人回来，交给虚空去审，审到一半，莫名其妙人就死了，几个队长都到那边去了，我们也是刚从那边过来。”
“莫名其妙人就死了？”
韩文清冷哼道:“要不是全程都有视频监控，我几乎要怀疑是李轩监守自盗。”
话是这么说，但他的语气分明还是在怀疑虚空，毕竟李轩的离魂术和吴羽策的蛊术都偏奇诡，遇到这种事，很难彻底洗脱嫌疑。
今晚真是多事之秋。
张新杰想了想，暂时没去纠结虚空发生了什么:“接着说王池轩这件事。刚才我列举了一些嫌疑人，但是要说到动机，这些人没一个有动机。王池轩最近和人结过仇吗，会惹来杀身之祸那种？”
在场大部分都是霸图的队员，大家你看我我看你，都茫然摇头。
张新杰又问:“是谁第一个发现的现场？”
“秦牧云发现的。”张佳乐严肃起来，“王池轩让他去雷霆送检白庶的随身物品，说好了在图书馆碰面，结果突然联系不上了，秦牧云这小子实诚，就来图书馆一层一层找了上去，最后发现了现场。”
张新杰眉头一下子皱起来：“都烧成灰了，他怎么知道死的是王池轩？”
“一开始也不知道，他当成异常现象报上去了，雷霆过来做了痕检，发现烧毁的是尸体，移交到微草，微草检验后比对了数据库，说是王池轩，通知了我们。”
雷霆和微草在联盟里一个负责物理研究，一个负责生理研究，都属于技术部门，术业有专攻，职权各不同。
张新杰踱了两步，视线落到一张宽大的书桌上。联盟处理这类突发事件还是很专业的，虽然蓝雨、雷霆、微草、霸图轮番到过现场，但是现场并没有被破坏，依然保持了秦牧云最初见到的样子。这张书桌上放着王池轩遗留的一摞稿纸，稿纸上好好地别着一支笔——他确实是在写检查的过程中遇害的。
张新杰伸手敲了敲桌面：“王池轩遇害的位置就在离桌子不远的地方，凶手用的还是如此暴烈的高温火焰，桌子却没遭到任何波及。”
“这说明什么？”
“这说明，王池轩遇害时并没有作任何反抗。”
王池轩好歹也是A级，两个A级觉醒者但凡交过手，现场都不可能这么干净。
“难道凶手是S级？可是联盟里S级的火焰能力者只有队长……”张佳乐逐渐消声。
“A级觉醒者身体素质虽然远超常人，但还没达到S级那种脱胎换骨的变化，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，同级之间也有机会一击毙命。”
张佳乐恍悟，举手道：“那我知道了，你的意思是凶手擅长藏匿，在王池轩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偷袭了他！联盟擅长藏匿的人，我想想……”
“不，我认为正相反，偷袭归偷袭，但凶手可能并没有藏匿。”
“？？？”
“你们看，这是王池轩的稿纸，最上面一页的最后一个字只写了一半，笔却是别在纸上的。”
众人都上前几步仔细察看，纸笔经受住了好几双眼睛的使劲检验，依旧是普通的纸笔。
“这个……又说明什么？”韩文清问出了大家的心声。
好在张新杰不是一个喜欢卖关子的人，他有问必答：“如果他是自己想停下，一般都会写完整个字再停，如果他是猝不及防遭遇了袭击，他又没时间别好笔。”
“哦……”众人似懂非懂。
“凶手要是藏匿偷袭，王池轩的死亡地点就应该是自己的座位，而不是桌子外。是有什么意外的事吸引了王池轩的注意力，让他中止书写，起身去查看，但这件事又不危险，没有让他产生任何防备心。”张新杰继续解释，“你们再看，他出事的地方离桌子只有两步远，说明那个意外刚刚发生，他就遇害了。”
“凶手制造意外，引开了他的注意力？”
“从常理来说，没必要多此一举。在联盟总部里，王池轩不会对任何人有所防备，凶手刻意制造意外，反倒有可能引起他的警惕。所以王池轩遇害前的反应，大概率是他对凶手的真实反应，他遇到的意外事件大概率正是凶手的到来！”
“哦！”这一次的应答声中，恍悟的意味就重了很多。
“他见到了凶手，认出了凶手，他和凶手很熟悉，完全没有防备，但是凶手出现在这里又让他十分意外，所以他立刻迎上去准备和凶手谈话——”
——却迎来了高温火焰的致命袭击。
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因为他的推理而产生了一丝毛骨悚然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才有人说:“这样的话，没法缩小凶手范围啊，这是图书馆，联盟任何一个人来这，都挺意外的……而且都是联盟自己人，不管谁来，王池轩也都不会防备……”
“问题在于，他不只意外，甚至意外到直接站起身迎上去了。如果是随便一个人，比如张佳乐这样走进来，王池轩会赶忙放下检查起身相迎吗？”
“这……不会吧？”张佳乐迟疑着说，“大家这么熟，他最多打声招呼就不理我了吧，要是韩队进来他迎接一下还差不多。”
奇怪的嫌疑增加了……怎么你们两兄弟就这么执着地要敲定韩队的嫌疑，好在霸图改朝换代吗？有人下意识想笑，但是队友牺牲于此，终究笑不出来。
“一个让王池轩感到意外，并且会起身相迎的高温火焰能力者，这就是我们要重点锁定的目标。”张新杰给出了最终的调查方向，“这个人为了不引起王池轩警觉，一定是以自己平常的样子出现的，所以队长，我们可以在图书馆附近调查有没有目击者了。”
“那个……”张副队长作为霸图的大脑，他说的话就连韩文清都不会轻易驳回，唯独张佳乐敢于时不时反抗一下，“万一凶手会易容呢？”
当然，他也一如既往地被迅速镇压了:
“凶手的能力是高温火焰，不是易容。”
绝大部分觉醒者一生只能觉醒一种能力，双系觉醒者全联盟只有五个，并且全都是声名在外的双S级的天才，没有一个会易容。
“还有一件事……”张新杰忽然环视了一圈，“据我所知，大家都喜欢在六楼写检查，因为六楼有个自助咖啡厅，王池轩为什么出现在十楼？”
所有人再次一惊。
韩文清挑眉，这是他不知道的信息，因为韩大队长没写过检查。当然，张副队长也没写过，但他就是知道这些。
张新杰目光逐渐转冷:“王池轩是不是去过六楼，当时六楼是不是有别人在，他是不是因此才换了楼层，这和他的死有没有关系？”
没有人回答他，在场的人不约而同，都将凛然的视线投向了脚下。
在一处不知名的隐秘地点，一位穿白大褂的儒雅学者边看书边漫不经心地接电话。
“哟，还活着？
“什么九死一生，你不是玩得很好吗，‘桐宫’先生被你摆这一道，大约都要气死了。
“我知道，所以我没有追究……你随意，不用再问我。”
他三两句敷衍完通话对面的人，眼睛甚至都没从书上移开。
但紧接着，刚放下的电话又响了。
学者叹了口气，按下免提的同时也翻过了一页书:“‘桐宫’先生，我很忙的。”
这一次，对面的愤怒简直要冲出话筒砸到他脸上:“‘友生’！你到底想干什么！你擅自刺杀叶元帅的事，我已经不和你计较了，给你收拾烂摊子我也认了！你居然还要以这种儿戏的方式破坏我的‘海针’计划！为了找出青年修正社的人，我做了多少布置，动了多少暗线，全都白废了！”
学者懒洋洋地应付道:“我不是第一时间通知你，窃听器不要再用了，你没有及时止损吗？”
“我怎么……你再告诉我一次为什么会暴露！”
“因为那个窃听器不是我的发明，你非要我给，我就随便抄了一个，不小心被原创者发现了。”
“你山寨别人的技术，连包装都不换啊！”
“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，不值得我花心思。”
聊天软件上，生灵灭还在坚持不懈地问为什么，‘友生’叹了口气，遗憾地摇了摇头，没有继续关注。
“说过多少次了，我是科学家，不是你的后勤。再说，你不擅自杀白庶，他怎么会主动去向联盟暴露自己的身份，怎么会暴露反测元仪，进而暴露窃听器？”
“我是在帮你收拾首尾！我怎么知道你给过他那种东西！”
“我也不知道你要杀人灭口啊。”
“……”
被称为‘桐宫’先生的人一时间竟无言以对，愤怒的质问声被深深压抑的呼吸取代，让人很担心他的身体状况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他强行恢复了平静的声音才再次响起: “‘友生’，这是最后一次我容忍你的胡作非为……希望我们不会再有合作的机会。”
“你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。小朋友，这个故事告诉你，下次还是找‘荣华’那个老家伙玩就好。”
“‘友生’，我告诉你，你那个失风的手下已经死了，不用感谢我，你这次暴露在联盟的视线中，都是你肆意妄为，咎由自取，怪不得任何人。”
“所以我也没追究你的责任啊。”学者对其中威胁和报复的意味视而不见，“还有事吗，我的时间很宝贵，无聊扯皮就不要再继续了。”
“嗯，那么我们发现了一个时间系觉醒者的事，就不再详细给你通报了。”
“……你说什么？！”学者骤然一震，抛掉了一直在看的书，抓起手机急切地问，“时间系觉醒者……你在哪里发现的，他是谁，叫什么，多大年纪，是不是……喂，你等等，喂……”
通话至今，学者终于第一次失去了他的从容不迫，但是“桐宫”已经果断结束了通话，没有留给他任何余地。
夜深了，张新杰已经接连两天没能在正常时间入睡，他本来还想坚持去见下喻文州，被张佳乐赶回去了:“这件事这么复杂，不是你多熬一会儿就能解决的，回去睡吧，我去蓝雨那里盯着，有进展再叫你。”
连韩文清都点了头。他也不想要一个睡眠不足的副队长。
联盟总部是半封闭式管理，所有成员都有自己的宿舍，基本上是一队一栋楼，一层一户，队长级的更是独栋别墅，隐私保护得极好，就算带人回家，只要小心点，完全不用担心被邻居看见。
张新杰回到自己的院落，意外地看到叶修神不知鬼不觉靠在门边，看样子已经等了一会儿了。
“你怎么在这里？”
叶修反问:“我刚从蓝雨那边过来，你听说反测元仪的事了吗？”
“……进来说。”张新杰边拿钥匙开门边说，“我们队员在图书馆出了事，还没顾上别的。你就这样等着，万一我今晚不回来呢，怎么不给我打电话？”
“当你认识过老魏，就很难再放心带手机了……”叶修刚要进门，忽然刹住脚步，“……这是你家？”
“是啊。”
“……”
叶修难以置信地扫视眼前的客厅，张新杰的家当然和张新杰本人一样收拾得干净整齐，风格简洁又不失温馨，各处布置井井有条，没有什么不妥。
——除了井井有条又无处不在的毛绒玩具。
五颜六色的毛绒玩具们占据了房间各个有利地形，活灵活现，精气神十足，蠢萌地和门口的客人大眼瞪小眼。即使在软妹子苏沐橙家里，也没见过这阵仗。
叶修带着世界观被刷新的震撼，指着毛绒玩具问：“这些是？”
“哦，这只熊叫草，海豚叫珍珠。”张新杰看了看他手指的方向，介绍道。
绿色的毛绒熊憨态可掬坐在窗户边的椅子里，离它不远，毛绒海豚抖搂着紫嘟嘟的一身毛在沙发边缘顶球。
“……你说这熊叫什么？”
“草。”
“你真的不是在骂我？？？”
“草，一种植物。”张新杰认真地试图解释。
“……”叶修简直无从吐槽，一低头，圆滚滚的毛毛虫趴在小圆几旁边冲他瞪眼睛，胖胖的头上顶着一本摊开的绿色的小册子，“为什么会有粉红色的毛毛虫？”
“他叫鲑鱼，他就是这个颜色的。”张新杰回答得十分理所当然。
叶修心里默默吐了口血，平生第一次觉得霸图的汉子太高深莫测了，完全无法理解啊！
在他震惊的功夫，张新杰已经很讲待客之道地端茶出来招呼他:“坐，你刚才说的反测元仪是怎么回事？”
叶修在毛毛虫旁边落座，顺手抄起那本小册子，拍了拍毛毛虫愚蠢的脑袋，说道:“你之前说，你们在调查一个叫白庶的海外觉醒者，这个人叶秋查过了，我父亲参加的那个宴会名单里有他，但是他没有出现在现场，是有人顶着他的名字去的。”
“是那个凶手？”
“应该就是他了，不过监控没有拍到正脸，叶秋还在想办法。关键他是一个觉醒者，现场的测元仪却没有报警，白庶也是一个觉醒者，入关时测元仪也没有报警。”
张新杰醒悟道:“你说的反测元仪……”
叶修点头:“顾名思义，就是干扰测元仪用的，你还没看相关报告，肖时钦在你们送检的白庶随身物品里发现了这个东西。”
“不是说测元仪性能非常稳定，不会被任何东西干扰吗？”
“打败他的是他自己，反测元仪也是肖时钦发明的。据他自己说，是一个网友给的思路，两人一起研发出来的，外形是一张甜冰茶会员卡，只要带在身上，测元仪就不会报警。考虑到这玩意放出去对现有秩序冲击太大，两人约好不对外公布，在这之前没人知道。”
“网友……”张新杰感觉这个词出现在这种事件里，怎么都透着一股不严肃，“他哪来的网友？”
“在一次科学峰会偶然认识的，网名叫‘友生’，也是一个科学家，和肖时钦有很多重合的研究领域，两人有共同话题，一直联系着。这个‘友生’，也正是今天这次大窃听事件的幕后主使。”
“等等，让我理一下。”张新杰揉了揉眼睛，再次提振精神，“你是说，这个叫‘友生’的人，从肖时钦那里骗到了反测元仪，交给白庶，让白庶混进国内，接着又让白庶把反测元仪交给一个刺客，刺客顶替白庶混进宴会，刺杀你父亲？”
“我是这么推测的，所以来找你证实一下，毕竟白庶这件事你比较了解。”
“白庶的情况确实有些蹊跷。”张新杰回忆道，“他本身是个留学生，有档案可查，几年前从国内出去的时候没有觉醒，所以回来的时候海关也没有太在意。他能混进来是他的本事，这件事蹊跷的地方在于，他之所以暴露，是因为在繁华街区公然用能力救人。”
“救人？”
“那天晚上——就是前天，白庶行走在丰收路中段，偶遇两辆车追尾，他的能力是防御性质的，当时就冲上去保护了两辆车的人，因此被我们注意到。”
“这件事不对，”叶修不假思索地说，“两辆车追尾，大概率只是个小事故，他千辛万苦参与了一个复杂的阴谋，为了这点事就把自己暴露了？”
“从他的档案来看，他确实不像觉悟这么高的人。”
“后来你们怎么处理的？”
“他当时的表现不像危险分子，我们选择了善意接触，可是白庶仿佛惊弓之鸟，一见到我们的人，立刻遁逃了，我们觉得不太对，增派了人手准备彻查，结果在宣城区遭到伏击，白言飞和贾世明现在还在微草病房里养伤，王池轩……”
王池轩当时没有大碍，却在两天后离奇死于联盟基地里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叶修站起身，“接下来，我会去找出这个白庶，看看他身上到底牵扯了什么秘密。”
张新杰认真地说:“白庶的事牵涉到我们三个队员，算我一份。”
“好。”叶修笑道，“那从现在开始，我们就是盟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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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正文无关：
细心的读者可能发现了，包括韩文清在内，霸图全员都不想要一个睡眠不足的副队长，如果打扰他睡觉会怎样？
A.韩文清表示不会怎样，他只是体恤自己的工作搭档，并向你投掷了愤怒传感。
B.张佳乐表示不会怎样，他只是心疼自己的宝贝弟弟，并向你投掷了百花式手雷。
C.郑乘风表示不会怎样，他只是愿意用一生换副队长永不失眠，并向你投掷了长矛。
D.秦牧云表示真的不会怎样，只是听说上一次打扰张副队睡眠，全联盟都被迫陪着他六点起床锻炼身体，并向你投掷了同情的眼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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